红气球
一些古早的记忆。
红色气球的爆炸。
幼儿园,似乎是某个活动或者节日,园里挂了一排排的三角形彩旗,操场上有滑梯等娱乐设施。
出早操,老师在某次早操之后打了所有小朋友的手心。早餐 M 买了蛋饼,但我没有吃完,于是挂在班级的椅子上,放了很久。
第二年转学,坐在我前面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。我非常好奇,不假思索地从头绳捋到发梢,女孩非常生气地转过身瞪了我一眼,似乎马上就要将双手拍在我的桌上:“不!许!摸!”
第二年或是第三年的冬天,上楼梯脚底一滑,头磕到了楼梯尖,开了一个口子。一个陌生的老爷爷把我带到班级,后来学校找了一辆面包车——大概是五菱宏光,送我去医院,缝了针。没有拆线的记忆。
有过“一二三,木头人”的游戏。
厕所不分男女,老师们定时让小朋友们按性别分开上。同班有一个怪人,有时会捡垃圾桶的东西吃。夏天有过集体定冷饮的事。学过英语,但只记得一个单词,“pencil”,课本上有一个巨大的铅笔。有考试,老师们让我们直接抄一个女孩的试卷。有补餐,基本上是白粥,中国移动有送一种小本子,我和同学会撕下一张垫碗。用菜梗做过印章。
有过表演活动,似乎和戏剧元素有关,有集体照,L 君也在上面,如此想来,真是和 L 同学过相当多年。
高中的我,会怀念初中小学的日子。
我对此怀疑——它们真如我想的那般甘甜?
一个历时数年的实验:高中的时候,我问自己,我过的快乐吗?答,不算快乐。然后,我在心里记下这个答案。
大学,每当我怀念起高中,我就会想,哎,高中的时候怎么怎么好,老师是怎样优秀(排除个别人),相比其他县城高中,我的学校也还算有人文关怀,同学又个个都是人才,即便男女分桌还和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同桌过一阵子(我坐在教室中间单独的一列,不参与左右轮换,只前后轮换。虽然是单独的一列其实还是挨着的,因此每次换座位我都换同桌),那我的高中生活一定很快乐吧?这个时候,我在高中埋下的回答就会探出脑袋告诉我,其实我的高中生活还挺糟糕,经历了严重的抑郁情绪,也一度陷入虚无主义中。
那么为什么大学的我会觉得高中生活很好呢?一定是因为我大学生活过的更不如意,想要有选择地反刍一些回忆,藉以安慰疲惫的精神罢。
如此看来,回忆确实倾向于美化自己,掩盖一些伤痛和不堪。
但还是要试着去把握它们。
总的来说,这个系列的文章会大概讲讲创建这个 blog 之前的我的故事,可能会属于不那么有趣的那种。
一个人的回忆总是近于无限多的,按时间顺序去梳理个人的“编年史”是痴心妄想。
正如一些贺岁歌曲会让人想起过年时超市里的散装糖那样,记忆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像咕咚咕咚的泉水般涌出来。
因此我大抵是想到哪写到哪,思绪漫游之处,不过一场穷途之哭。